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苦海飞龙(欲海逍遥) > 第三章、偷营

第三章、偷营(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在一家客栈里,祝文引见了叶萍、黄香、何飞等三人。二位成名大侠都对郑一虎非常爱护,尤其在获悉他竟能计杀三寇时,莫不惊叹其机智超人。祝文笑问三人道:“他是有时聪明有时傻,刚才才拿一百多两银子买了人家两把锈剑。”

三人莫明其妙,一齐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祝文大笑道,说出经过后又道:“你们要不要他的宝货?”

叶萍哈哈大笑道:“小虎,疏财仗义也要有点分寸,你怎能连自己的路费都不留下一点。”

郑一虎道:“银子又不是我的,是我由两个强盗手中吓唬来的,同时我有二位哥哥在这里,路费大概没有问题。”

何飞大笑道:“亏你说得出口,竟又想到我们了,你吃强盗的是黑吃黑,现在动我们的脑袋又算什么玩意?”

郑一虎咭咭笑道:“聊算是白吃白吧。”

黄香大叫道:“好厉害的小家伙,遇黑道就黑吃黑,遇白道就白吃白,江湖上的饭都被你吃光了喂,你遇到什么强盗,居然被你这么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子吓唬住了?”

郑一虎笑着把关帝庙中经过说出后道:“那两个强盗是夫妇。”

大家听他装周仓吓强盗,莫不大笑哈哈,叶萍道:“大概是“阴阳盗”,他们的武功高得很,想不到竟栽在你手里,这真是江湖奇闻。”在吃饭的时候,大家看他那两把锈剑,可是都没有感到什么稀奇之处。

饭后,何飞单独拿一百两银子道:“我带得多,算你吃定我罢。”

郑一虎不客气,接过收下,问道:“四位哥哥有事嘛?”

何飞道:“有要事去办,不送你了,同时凭你的超人智慧相信遇不到惊险,等你到了西昆仑后,我们办完事再来找你。”

郑一虎告别他们,自己找店住下,到了天明,他取来剑鞘,腰间一边挂一把,低头左顾右看,失笑道:“妙呀,别人怎知我鞘内插的是无用之物啊。”

过了几天,郑一虎出了西康省境,依着铜头公的指点,沿青海与西藏边界走,恰好深入蒙古喇山脉。也许铜头以要磨练他,否则哪有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翻山越岭,而不走大道的。路虽是直通,但走在原始森林和高耸入云的山地,比绕大道还要慢,吃苦更不待言,危险多,又无人屋,吃住两无,真叫郑一虎上当了。

吃山果止渴,吃兽肉当饭,这是郑一虎第一次经验,这天他在一座不知名的峰顶,发现那儿竟有两间石室,显然有不少年的历史了,他不知建屋人拿来作什么用的,于是他占为己有,准备休息半天。几天老北风,刮得非常猛烈,到了晚上,其实不弱于九十月,郑一虎在那峰上,想不到竟遇上大雪纷纷了,他本来打算天黑再走,这下他不得不在石屋里住了一夜了,因为他还不知自己抗不抗得住寒冷。到了半夜,郑一虎仍不知道什么叫冷,这下他可高兴了,喜得睡不着,喃喃道:“练武竟有这大的的好处。”

练武的人不怕冷,那是假的,顶多他能运上内功抵抗,像郑一虎这样良然不怕冷才怪哩,他怎知自己是喝了长生金阙灵液之功呢。下半夜风小了,可是雪下得更大,巴掌大一朵,落下来噗噗作声。到了天亮,郑一虎走出石屋一看,嗨,世界全变了,举目全是白,地面竟在一夜之间,雪厚近尺。

雪还在下,他不能不走了,可是刚出门,猛的发现不远处有古怪,他低头一看,只见雪地上印有一个面盆般大的脚印。他惊骇啦,噫声道:“这是什么东西从此经过?”脚印成长方形,前有五趾,郑一虎悚然忖道:“难道是雪人。”脚印的去向好在不是他要走的方向,心中略安,急急前进。

在雪地上奔走,他也不看自己的脚印,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设或他看到,也许他要吃一惊。山中有巨怪,他夜晚再不敢停下睡觉了,整日整夜都在奔走,除了吃喝,他连休息都不敢,可是却从不感到有什么疲倦。这天雪下得少一点,他算算已下到第七天了,积雪的厚度已无由测知,估计足有尺厚啦,然而他未留意,因为他的脚始终没有陷下去过,那怕雪下是深沟他也糊糊涂涂的踏过去了,可想他遇了多少危险而一无所觉。雪下得小,视界自然远了,忽然前途有一团鲜红的东西映进他的眼帘,不由诧异的大叫道:“那是什么东西?”叫着,他向着鲜红的东西奔过去,及至赶到当地,却不由愕然一怔。

在一座深得惊人的绝谷中,冒出一股紫色的气体,恰好到达谷上就被风吹散了,有股被风吹散的紫气,奇香扑鼻,郑一虎看到的就是那团紫气。他这时立身之处,刚好是绝谷的东西悬壁顶上,这种又奇又险的现象,怎不叫他愕然呢?久久,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跟着升起,明知有险,可是他哪肯放弃。紫气是顺着郑一虎面前峭壁升上的,他探步行至极边,俯首下望,更愕然了,发现谷底足有几百丈深,谷下竟没有雪,也没有树木,满谷异花异奇,真令人不敢相信,他忖道:“这到底是什么奇境。”

峭壁上满接着古藤,他看看,虽知能冒险下去,可是一旦藤断或失手,后果将不堪设想,就是金刚不坏之体,恐怕也会摔成肉饼。紫气似有意逼他冒险,向上冒得越来越浓,香气将附近完全弥漫了。郑一虎如何忍得住,咬咬牙,开始循藤下谷了。大出他意料之外,藤愈到下面愈小,而且愈小愈嫩,他不禁开始犹豫起来,大有打消再往下下的决心。估计他降下已有八九十丈高啦,然而谷底还不到三分之一,这时他挂在那儿象一只骗幅。俯首再看看,他嘿声叫了起来:“奇怪,紫气不是由谷底升起的。”

他发现那股紫气是由脚下的峭壁间冒出,恰好是整个峭壁的中间,不过距离他已有三十余丈了。然峰脚下的藤根本不能到达冒紫气的地点,纵有一两根吧,却显然连只小兔子也吊不住的。不去,已爬了这么高,放弃又舍不得,去呢,那简直与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想呀,想呀,他仍是犹豫难决。忽然一点灵极来了,他一眼触到自己的腰间,看到两把锈剑,立时转忧为喜,喃喃道:“石壁有缝,我为什么不用两把剑借力而下呢。”

有了希望,先放了右手,拔出右边的剑,择定石缝,插进去,试一试,觉得很稳,于是他身体的重心托在剑上,再拔左剑,身体落下,托左剑,再下,哈,他成功了。终于,他到达冒紫气的地方,一看,嗨,那儿有个洞,紫气是由洞中冒出。洞不深,大约只能容两人。郑一虎小心翼翼钻进洞口,时当中午,阳光虽没有,但是仍能看清楚洞中一切。

洞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株古怪的树,树是绿的,透明发亮,树枝参差,却没有叶子,简直象株珊瑚,生在石上,枝头结了十几粒果子,形态,大小都象紫葡萄,可是一粒一粒结在枝上。紫气是由果实上发出,不过近了反而淡得多,郑一虎看了一会,喃喃道:“这是什么树,这又是什么果,不知能不能吃?”一连串的疑问,真叫他不知怎么办才好。

“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尝尝。”终于按捺不住,鼓足勇气,伸手扭下一颗,张口一丢。果味不但香,而且甜胜蜜,他又吃了几粒,哈哈笑道:“味道这么好,八成不会有毒。”他不忍吃光,又从衣袋里伸出一只大玉瓶,只有几粒小丹叶,他忽又叹声气道:“我张大哥什么也没有,就是这只瓶子,我要永远留着作纪念。”原来他在埋葬张大熊时,留下这只玉瓶,这时刚好用得着。

瓶中的丹丸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干脆倒掉,于是将不知名的果子一粒一粒摘下来装进瓶里,益好盖子,妥为收藏。奇怪,果实一取下,那株树竟然渐渐的缩小了,终于缩进石缝中不见了。郑一虎看着哈哈笑道:“你明年再出来结果罢。”

洞中再无可取了,他这时又想到谷底那遍地的花草,于是出洞,照原样插剑下谷。不到十丈,突然他右手剑一个不稳,失手落下谷去,连带左手的短剑也未插牢,全身与峭壁脱离。郑一虎刹时心惊胆战,竟吓得冲口大叫:“完了。”

神奇出现了,这一声大叫,竟把自己体内的功能全部发挥出来,他的身体竟没有向下坠,好象在水面上浮起一只皮球,又似天空中飞起一只苍鹰。郑一虎准备等死,他喊出那声之后,早已把眼睛闭上了,可是这一会感到身体飘飘的,并无下落的感觉,猛然一睁开眼,发现自己似被什么托着。哪有什么托着,他上下左右一看,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如何能知道这中间的微妙和神奇,他吸的“长生金阙灵液”已使他脱胎换骨,身具无上神力。现在他又食了几粒“九天紫气仙实”,不但神力更增,而且已具来去高空之能,他之所以飘浮不定,那是两种玄妙的东西自然发挥作用,却无主宰而已,如果郑一虎意念所及,那真是随心所欲了。

郑一虎在半壁之间的空中飘了一会,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这也不是办法了的。手脚是伸展的,然而他却不敢稍动,主怕一动就摔下去。好在他聪明过人,这时开始动脑筋了,他想有一股风能把他吹近峭壁多好,他可以再将两剑插住啊。风不是他体内的东西,哪能随他的心意而来,但他又想:“我张口皆没有危险,不妨吹口气试试。”

张口鼓气,猛的一吹,料他的身体就平着后退数丈,可惜的是,他却离开峭壁更远了。郑一虎一看不好,自然怨道:“真该死,我怎没想吹气是后退呢?”有了吹气后退的功用,他当然想到吸气前进了,于是他又猛的深吸一口长气。妙啊,他的身体真的前进了,不过比吹气慢一点而已。

连续的吸了几次,他的身子真个接近峭壁了,然而他却放弃插剑的打算了,因为他又想到另外一个办法。他把头缓缓的向上抬,这时他真象只乌龟,张口就吹。只感耳际生风生,身如丸泄,这下真糟,他没有想到下坠比平着身子快数十倍!又吓得惊叫出声。“噗通”一声大震,他竟直坠全地,接着还打了几个滚,毫发未伤,甚至连痛都不痛,他立即爬起来。

“啊呀。”他大叫了:“多妙的世外桃源啊。”

遍地处花,谷中还有一口小池,水清见底,游鱼可数。绝谷出奇的温暖,可就是没有出路,四周一目了然,全是插天峭壁。置身奇境,目不暇接,倒把自己要不要再试什么也忘了,走着瞧着,信步而行,乐不可言。渐渐的,他想到如何出去了,不过他倒不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时,他仍可插剑入壁,小心而上。刚到一面壁下,他耳中突然听到谷顶有人在大声叫道:“大哥,紫气明明是这谷中升起,因何赶到就不见了?”

另外一个声音郑重道:“这就是二天谷,爹曾说过,此谷有“九天紫气仙气”,一定是果实成熟了。”

又一个声音接口道:“我们下去看看可好?”

那大哥的声音道:“我们来迟了,仙果已落。”

另外两人似乎不懂,齐声惊问道:“落了?”

大哥慨叹似的发声道:“爹说过,仙果成熟之后只有一个时辰,落下就无踪无影,再等万年始能长苗。”

这时竟有第四个声音道:“食了此果有何用?”

那大哥的声音道:“住口,有外人到了。”

紧接着,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嘿嘿怪笑道:“你们竟赶到老夫前面来了,快交出仙果来。”

那大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又得到什么仙果?”

那阴声又起道:“老夫就是凡尘第三圣,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小子们.老夫远远就看到紫气冲天,这是二天谷的“九天紫气仙实”成熟的事实,你们如不交出,老夫就下手了。”

那大哥声奔陡然大喝道:“老混帐,你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么?”

那阴声大怒道:“管你们是什么人,不拿出来就要命。”

郑一虎看不到,但他知道非打起不可,灵机一动,他急忙撕下内衣,将头包上,戮两个洞只把双目露出来,心想:“我得当心他们下来认出。”想还未了,谷顶上真个打起来了。

也许人多的一面反而不敌,只听那大哥这时喝道:“老二、老三快退。”

又听那阴声怪笑道:“想不到你们居然是武林好手,嘿嘿,今天遇上老夫,你们依然是死定了。”

郑一虎大急,忖道:“这家伙是什么人?我得打个不平才是。”自从他打一头大犀牛之后,便知有两下了。只他抬头看看石壁,显然是在找插剑的地方。有是有,但距所立之地有两丈高才有石缝可插,他将牙一咬忖道:“若不跳一跳,第一剑就插不到。”

想着,双脚猛力一蹬。嗨,奇事出现了,他的身体尤如怒矢冲天,嗤一声,一直冲过了谷顶,竟把他吓得全身发抖。这时他停在谷顶上空,又浮起了,不上不下,与以前一样。大惊过后,郑一虎立即冷静,在空中忖道:“管他的,再试试看,大不了仍摔在谷里。”想到此地,他双脚凭空再蹬。

妙,这一蹬,他的身体再向上升,这下竟已入了灰糊糊的云层。这下子心中有数,改变方法,两脚打弯,脚板朝上,再蹬。得法啦,他渐渐悟透了玄妙,只见他斜斜的向地面降落了,速度快得惊人。力尽,他距地面数十丈又停了,于是他双手一划,结果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旦摸到一点门路,他几乎喜极大叫……

然而他却没有叫出口,他已发现打斗之人了,那是五个壮年人对敌一个凶恶老人,渐渐的,五个壮年竟被逼得退到一重林后的死地中。郑一虎拔腿奔过去,但不敢用足劲,他怕又升上空中去了。一到,他大喝道:“住手,仙果是我得了,而且已经吃掉了,与他们无关。”

凶老人闻声口头,发现是个小蒙面人,他真的住手了,回头阴笑道:“是真的,你不怕死?”

郑一虎大叫道:“当然是真的,你莫冤枉他们。”

那五个壮年同声道:“小兄弟当心,他是坏人。”

郑一虎笑道:“他杀我不到,你们无事了。”

老凶人嘿嘿笑道:“仙果吃了不要紧,老夫把你吃下也是一样,小子,你吃过清蒸鸡没有?老夫会把你照样作来吃,连汤也不会留一点。”

郑一虎暗暗笑道:“老头子,你好胃口,难道连我的大小便也一齐吃下去。”五个大汉闻言,同声哈哈大笑。老凶人五指叉开,猛的朝郑一虎扑去,显然已恼羞成怒。

郑一虎有意露一手功夫,双腿一蹬,身已升起,停在空中,哈哈笑道:“老头子,鸡会飞啊。”五大汉一见,莫不惊得怔在那儿。

老凶人一扑扑不着,抬头看见郑一虎竟能停留在空中,同样骇然,继而又嘿嘿笑道:“小子,看老夫的。”

只见他猛提一口真气,同样双脚一蹬,全身也朝空中飞升。郑一虎这下可急了,一见老凶人冲近,他慌了手脚,张口一吹。老凶人冲近不见人,可是他不能停,竟已冲入云层中了。郑一虎那口气吹离十余丈,抬头发现老头子已冲过了头,心中一喜,忖道:“他在云中不能停,哈哈,哪有我这般自由自在哩。”心念未动,忽见老凶人不知在何处又回来了,嗤的一声,居然又落在地面。

郑一虎现在不怕他了,双腿一蹬,也落了下来,哈哈笑道:“老头子,清蒸鸡如何?”凶老怪已被郑一虎激得煞气满面,然而也被郑一虎的轻功所震骇,他自己虽然练成武林至上轻功——御气凌空之能,但他更惊奇郑一虎的轻功,不知何名而不可思议,是以然气得七窍生烟也不敢妄动。

“小子,老夫不和你斗嘴,你既然出来抱不平,那就和老夫过几招硬的。”

郑一虎看出他的凶眼炯炯,知道他定有什么诡计,哈哈笑道:“拳掌兵器你更不行,那是你找死,老头子,不过我没有闲功夫,你若要硬挺着不滚蛋,那是你自找难看。”他亲自看到五个壮汉尚且不是老人的对手,他怎肯与其硬拼?其实他是心虚口不虚,这几句大话倒是说对了。

凶老怪嘿嘿两声,显然半信半疑,不过他如何放得下这个脸,显然硬着头皮道:“小子,不打也罢,不过你得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郑一虎笑道:“问罢,问完了你就走,否则我可要宰老牛。”五大汉一听又发笑,老头要吃清蒸鸡,他竟要吃牛肉。

凶老人已无闲气对付五壮汉,问道:“小子,你说你吃过“九无紫气仙实”,老夫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形状的东西?”

郑一虎哈哈笑道:“你的用心简直明若观火,我如说不对,你认为我故意要将你诓走,等你走了之后我再去找。告诉你,那是一株形似珊瑚的怪树,株高不过两尺,树上结着如紫葡萄一样的果实。”老怪似是知道仙果的形态,闻言之际,面色立变,突然闪身逃进林内去了。

郑一虎认为他是守信离开,怎会想到他是逃走,一见点头道:“凶虽凶,倒还守信。”

五大汉立得远,他们都没看到老怪的面色,这时一齐向郑一虎走近道:“小兄弟,他这一退不知是何心意?”

郑一虎道:“我也不明白,请问五位贵姓?”

那老大不到五十,接口道:“我们是亲兄弟,姓白,家住玉门关白家堡。”

郑一虎闻言豁然,但也老大不高兴,他最气这一家人,拱手道:“久仰,久仰,再见。”双足一蹬,冲空而去,他也不让对方发问。白家兄弟一见,真是莫名其妙,他们怎知内情。

郑一虎这一走,横一它数十里,最后落在一座峰上。雪又下大了,他不敢再在空中乱闯,生怕搞错了方向,因此落下地来,他想找个人问路。身在蒙古喇山脉中,他到哪里去找人,要想找条路也没有。没办法,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朝峰下走,这样就是错了也差不了多少路,由空中可就太危险,一错就是几百里。走了大半天,天色又黑了,但忽然他听到惊马嘶。

“哈,有马叫,一定有人了。”他心中想着,急朝马嘶之处走去。找到一座大谷中,举目一看,原来是一群马,估计足有千余匹,正在雪里找东西吃。郑一虎暗笑道:“我如把这群马都赶到都市卖掉,想不发财也不行了。”

正看之际,忽然发现对面谷中似有人影闪动,不由大喜,急急沿谷边树林奔去。一点不错,那儿树儿躲着两人,手中都拿着套绳。郑一虎见了很明白,那是专找野马的马师,他轻声问道:“二位,请问前面是什么地方?”那两人一听背后有人声,同时回头惊住。

郑一虎想到自己还未除去面罩,急忙取下,又道:“打扰了。”

两个马师都是壮汉,他们惊讶目睹的竟是一个小孩子,其一轻声道:“小兄弟,你是如何在这里?”

郑一虎道:“误入山区,找不到去路,希望二位指点。”

另一个啊声道:“小兄弟,那真是危险,好在你遇到我们也是汉人,否则你还能问到路。”

郑一虎道:“二位是汉人牧场中的人嘛?”

先前那个摇头道:“我们不是马师。”

郑一虎奇道:“那二位为何在此捉野马?”

第二个哈哈笑道:“我们在找粮食。”

郑一虎明白道:“二位也是江湖人,找不到店?”

第一个更乐了,又摇头道:“有人烟的地方我们不去。”

郑一虎不解,问道:“二位大叔贵姓,我真给搅糊涂了。”

第二个大笑道:“他叫一流,我叫二流,小兄弟,猜不着就别猜了,你走你的路,由此出山,再走三天才有人家。”

郑一虎感到他们名字很怪,忽有所略,噫声道:“二位大叔是流犯。”

第一个突然拔出身上长刀冷笑道:“叫你莫猜你偏要猜,猜出来你就没命了?”

郑一虎急急摇手道:“大叔,不要误会,我虽猜出你们是逃犯,但我非常同情你们,因为我的父亲也是流犯啊。”

那大汉闻言,看他颜正词诚,收下长刀道:“你可是到边疆来找寻生父的?”

郑一虎戚然道:“是的,我的老家是潇湘,后来迁居江西,父亲在十四年前被充军,我现在是孤儿。”

两个大汉同声叹道:“那太可怜了,你知道父亲发配何处嘛?”

郑一虎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决心寻遍任何充军之地。”

一流点头道:“有孝心,也是你父亲有福气,他竟有个这样的好儿子。孩子,你去罢,想必你不会说出见过我们。”

郑一虎道:“二位大叔,你们为什么要逃,逃出来也回不得故乡啊,甚至连有城市的地方也不敢去。”

二流叹道:“孩子,你不知道被充军的人那种痛苦,那不是人所能受的啊。”

郑一虎道:“二位大叔是受了苦才冒险逃出来?”

一流道:“我们年富力强,倒是吃得了苦,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作威作福的管军,才一气之下逃了出来。”

郑一虎道:“小子不明充军之苦,二位大叔能告诉我嘛?”

二流看看谷中,向一流道:“算了,恐怕捉不到,干脆带孩子回去罢,这一带猛兽出没无常,孩子太危险。”

一流点头道:“饮食可维持几天,吃完再说罢。”

他向郑一虎道:“你姓什么?快跟我们出去。”

郑一虎道:“我叫郑一虎,大叔,你带我去哪里?”

一流道:“我们所住的洞里,让你吃一顿,明天再送你一程。”

郑一虎虽不需吃不需送,但也很感激,于是跟着他们走在路上,他又问道:“二位大叔是哪里人?”

一流笑道:“我们是老乡。”

郑一虎道:“家乡还有亲人吗?”

二流道:“我们充军还不到五年,故乡当然无变化,上有父母,下有兄弟。”

郑一虎:“二位大叔还没诉完充军之苦哩。”

一流:“在未到配地不要说,那只是脚上带链,头上带锁,跋涉万里之苦而已,但到了配地时,入门一百杀威杈,打不死再说下文,打死了山中去喂狼。”

郑一虎大惊道:“岂有此理。”

二流道:“有理不到充军地了,打不死,一天两顿玉米饭,老腌菜,吃过还要作劳工,由天亮到天黑,停一下想休息,头上就得接军棍。”

郑一虎道:“这不是存心磨死人么。”

一流道:“死人不如死只狗,配地之处有座饿狼谷,现在白骨如山,打死,病死,还有互相残杀的,统统朝那谷个拖,孩子,你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郑一虎道:“是军官。”

一流道:“那就好一点,练武的人,能挨打,能挨饿,少生病,八成还有希望活着,他叫什么?”

郑一虎道:“家父郑光祖,现年有四十三了。”

二流道:“配地人多,我们没见过,在不在我们那儿,很难遇料。”

郑一虎道:“二位大叔是几等罪?”

一流道:“到了极边的,都是终身罪,我们也是军人,因打死人才发配的。”

郑一虎道:“在配地有建功的机会没有?”

二流道:“有,那是有死无生的任务,比方说,敌军守住某个要道,官军攻不开,死人太多了,这才行文到配地来挑选死囚去送死。”

郑一虎道:“攻开了就赦免?”

二流道:“对了,死不了放你回故乡,也有留在军中继续作战的。”

郑一虎精神一振,问道:“二位大叔叔如果自动回去,将会得到什么处罚?”

一流大笑道:“加一倍,两百军棍。”

郑一虎道:“除了打再无别法了?”

二流道,“有,那是白花花的银子五百两,可以公开买不打。”

郑一虎跳起笑道:“有办法了。”

二流惊问道:“什么办法?”

郑一虎道:“二位大叔,野马到了城市或牧场,一匹能卖多少钱?”

一流道:“好的能卖十两,二十两,一百两都不一定,不好的也能买二两到五两。”

郑一虎道:“可惜我不认得好坏,但还是希望多捉一点也好凑一千两。”

二流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一虎道:“我希望二位大叔不要作见不得人的人,希望二位回配地,等机会立功回故乡。”

一流大笑道:“你想捉野马卖钱。”

郑一虎点头道:“那毫无问题,刚才所见的一群,我有把握全捉到,问题是带不走。”

两流大惊道:“你如何能捉?”

郑一虎道:“到时二位大叔就知道了。”

一流大喜道:“你能捉,我们两人能识,那群马中有一匹头儿,也就是那群马的主儿,只要能捉到它,千两银子只有多,那是匹千里良驹。”

郑一虎道:“既然只有一匹就可以解决,那我们回头走。”

二流急问道:“慢点,先谈谈立功的问题,不要失去一匹千里马只能再当配军。”

郑一虎道:“立功的机会多不多?”

一流道:“机会是多,只问有没有能力。”

郑一虎道:“那二位放心,打仗杀敌我包了。”两流半信半疑,马上回头走,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又到了那座谷口。

一流道:“不能露身,否则野马群必会群起奔逃。”

郑一虎道:“不怕奔逃,就怕认不出那匹千里马。”

二流道:“那匹马好认极了,它头顶上有一团红毛,全身洁白如雪,尾巴则是漆黑,比一般马长。”

郑一虎道:“早知道是这样,那又何必二位大叔回头走,好,二位在此勿动,我单独进谷。”

一流道:“千里驹性烈,力量奇猛,未驯之前,千万当心。”

郑一虎道:“不要紧,哪位绳子给我。”

二流交给他道:“你懂驯马嘛?”

郑一虎道:“不懂,但我叫它乖乖的,等我牵它出来给二位看:保证它不敢发脾气。”

两流见他说的认真,又增几分信心,于是就在外面等。眼看郑一虎进谷去了,二流向一流道:“这孩子似乎有点古怪?”

一流道:“万里寻父,深山独行,我早看出不是凡人。”

二流道:“也许我们时来运转了,如果真有一天回故乡,这孩子就是我们的救星。”

将近半个时辰,突然听到谷中轰然如雷,竟是群马奔驰之声。一流大惊道:“快躲,马群惊动了,直冲出谷啦。”一言未尽,马群真如潮水般冲来,只吓得二人火速朝树上爬。一群一群,一波一波,马潮涌出了谷口,二人全神贯注但就不见那匹千里驹。

未几,马群奔逃一空,一流急急道:“我们快进谷内看看。”

二流忽然惊叫道:“孩子牵马来了,你看。”

一流伸长脖子,确见郑一虎牵着一匹良驹行出,同时听他欢叫道:“二位大叔,成功了。”

两流喜极迎上,同声道:“小老乡,你真是奇人。”

郑一虎道:“我们就此出山如何?”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小涵的淫荡告白M老婆的刺激游戏人生性事之写点真格的欲望中的颤抖武林启示录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宦妻魔法的奴隶孽缘之借种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
返回顶部